鲜血宫殿出现在女灵师身后,幽冷而致命的女人香立刻粗暴地挤进我口鼻中,我立刻意识到,这座宫殿是她的花朵混沌观,是她的全部,不是所有小黑天都能她这般,把混沌观具象化,展开到真实世界中。

“该你了!拿出你临时意淫出的东西!”女灵师赤着身子浮在空中,背靠着鲜血宫殿冲我叫嚣:“可别说你拿不出来啊。”

我的混沌观是宿命,你能把一切东西具象化,唯独不能是宿命,这个来源于星相学的生词,代表着因果和时间的集合,代表着命运既定出的坐标,我实在想不出,宿命具象化出来会是个啥样。

可我还是接受了敌人的挑战,我不能在内军面前丢这个人,我得拿点东西出来跟她比,这个念头一出现,头皮子就开始往外渗东西,冷嗖嗖的,好像头发都掉光了似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头发还在,一根都没少,我从女灵师撕裂的神情中察觉到不对,回头瞧去,连我自个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背后升腾出的东西……名叫宇宙,在那片漆黑色的幕布下,星系如砂砾般交织出类似血管的结构,最后形成一个名叫武仙·北冕座长城的巨大造物,这已经是人类可观测宇宙的全部了,而和宇宙本身相比,北冕座长城也不过只是附在微生物表面的一粒浮灰。

我以为宿命会具象出一个人,一座建筑,一件事,可宿命具象出的却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宇宙,宿命等于宇宙,这是造物的惯用伎俩,它总是用这种粗暴而阴冷的方式来映衬我们的渺小,同时也向我们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真相——你并不重要。

目光穿过北冕座长城,我一眼就解离出我们所在的那颗星,我看到了春天,一个孩童正追赶着风筝逆着河流奔跑,风筝代表着因果,而那河流正是时间长河,孩童美的像个瓷娃娃,他不是别人,是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这场混沌观的比拼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连六道都只是宇宙的一粒沙,鲜血宫殿又算的了什么?当宇宙吞噬了这方天地,鲜血宫殿倒塌了,编织它的花朵被火焰烧成了纸灰。

女灵师死在了宿命之下,杀死她的是个体在宏观集合下的渺小感与失重感,当宇宙消失后,她从空中摔落地面,双眼失光到灰白一片。

我走上前,低头注视她,女灵师已到了弥留之际,她躺在地上,神态惨烈,她嘴里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我凑过去听,以下是她的原话:

“据说女子死后,下一世会成为花朵,男子则会成为花朵的绿叶,这个说法真的好……凄美……”

她死了,她临终的话真的应验了出来,她的尸身化作星星点点的纸灰,升向空中,她躺过的地方竟真的生长出一支无叶的小花。

可那并不是玫瑰,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野花,在曼陀罗的花海中,她是那么的渺小和自卑。

也许这朵小野花,才是她灵魂的真实投影吧,生于尘土,死于尘土,一生卑微,尽管如蓝宝石般绚烂的绽放过,最后凋零时,又回归到渺小之中。

但任何小黑天的死,都足以让山河为之哭泣,我抬头看天,此时,天空变得猩红一片,那象征着不详的血月又一次出现了,连天庭都被笼罩在血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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