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主别来无恙。”

林烨说罢撕下人脸,露出本来容貌。

“果然是你!”

阮豪天看着林烨,惊讶之余,又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林烨讪讪一笑:“我也没想到阮家主会在这里守着。”

虽然林烨烧过阮家祖宅,但眼下报仇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事。

阮豪天叹息一声,问道:“出去走走?”

“可以。”

林烨点头答应,本打算让五灵留下来盗宝,却被阮豪天识破:“别惦记下来的宝贝了,阮南烛在下面。”

“那老家伙在下面?!”

林烨一惊,看向铁门,试探道:“阮家主,现在可是斩杀那老家伙的好时机呀。”

林烨什么性子阮豪天早已熟悉知晓,笑哼一声:“别试探了,而且我也打不过他,若围杀,对战局也不利。”

“嗯…”

林烨盯着阮豪天,不知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走吧。”

阮豪天自顾自的走出溶洞。

林烨看了一眼铁门,眼神微眯,但随即转身离开。

阮家很大,阮豪天轻车熟路,熟得不能再熟。

阮家远处的树林还在厮杀。

而阮家祠堂内,几人早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我不甘心啊。”

金君佑怒吼一声,看中手中的酒坛猛然摔碎,看向云炜:“云师兄,我们为何不拼一把?”

“嗝~”

云炜打了个饱嗝,抬起酒坛:“金师弟,来,咱们接着喝。”

金君佑起身过来一把拍飞酒坛,怒吼:“师兄!”

啪啦—

酒坛落地的响声,伴随着金君佑的怒吼。

在场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金君佑看着众人,开口:“修道之人断绝因果,逆天而行,我们为何不拼。”

“拼?”

“呵呵呵…”

云炜咯咯苦笑:“你拿什么拼?”

“道不同不相为谋。”

金君佑一挥衣袖,转身朝祠堂外走去。

众人注视着金君佑离开,皆是默不作声,但表情异样。

他们心中燃起一拼的决心。

在死亡的恐怖下,人往往能爆发出恐怖的求生欲与力量。

常人尚且如此。

何况他们可是修道之人!!

韦运骏和薛晋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

只剩下云炜神色复杂。

明知死局还要一搏,有意义吗?

沉默是下定决心的征兆。

这是人类最强的武器,沉默能让人思考,思考是绝对求生的希望。

希望,能战胜一切。

“诸位!”

云炜终于下定决心,双眸异常坚定。

他拜入凝煞门四十载,看得很透,有些事情早已没了年轻的莽劲。

他老了……

但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拼搏的狠劲。

所以,他开口了。

“我们同门一场,虽有同门友谊,但此局面若血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还是各自想办法逃出包围吧。”

说罢,云炜走出祠堂,一眼望去,阮家全貌一览无余。

但此刻在他眼里。

阮家如同被一张巨网包裹着。

而他们则是巨网下的麻雀,能撕破这张巨网吗?

云炜有这把握。

但他害怕不是这个,而是……

半山腰的石庭下。

这里更是一览无余,一切风景尽收眼底。

望着从祠堂出来的众人,阮豪天看向林烨,笑问:“你说他们能不能逃出生天吗?”

林烨端茶杯抿了一口,如实说道:“此局面,在没有绝对的力量时,勇气才是制胜的关键!”

正道魁首天骄皆在,这围剿圈,以云炜他们的水准。

实力早已经无关紧要。

唯有勇气才杀出重围!

阮豪天笑道:“你说他们有活命的希望?”

“有。”

林烨点点头。

勇气是绝望中的希望。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也是他数次面对死局能活下来的最大武器。

只要心存不惧,死局又如何?

照样能活下来!

“身为棋子,当没有价值时,死亡是他们唯一的价值。”

阮豪天则是有不同看法:“他们已是弃子,死亡才能发挥他们最有力的价值。”

门中高层派他们来,不正是发挥他们的价值吗?—送死。

当微不足道的炮灰。

“呵呵…”

林烨笑着摇摇头,起身遥望远处夜景:“这世界能人辈出,天才俊杰比比皆是,漫漫历史长河,到处都是闪烁着的明星巅峰,奇迹伟例层出不穷,事在人为,为何能赌定他人的生死呢?”

这一点,林烨永远坚定。

跳出棋盘从棋子成为棋手很难。

非常难。

但是…他不就做到了吗?

棋手虽技术有高低。

可哪怕在弱,却能在棋盘与对手博弈。

这才是棋手真正的意义。

二人看法不同,却不分对错。

阮豪天来了兴趣,随即说道:“我不爱赌,无法掌控的事失败往往是注定的,但大多数时候,无法掌控才是常态,所以我们不妨赌一场,如何?”

“好呀。”

林烨咧嘴一笑。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早已在阮家四处躲藏的众人。

“棋盘之上,棋子的命运是注定的,我赌他们活不下来。”

林烨淡淡一笑:“世间万事,没有绝对结局,事在人为,我赌有人能活下来。”

阮豪天笑道:“既然是赌局,那就应该要有赌注,我们俩的赌注是什么?”

林烨笑了:“赌注嘛,就这阮家吧,你赢,我不烧阮家,若我赢,阮家就在面临一场大火。”

“呵呵…真是霸道呀。”

阮豪天苦笑一声,但他并不在意,笑道:“好,就以这为赌注。”

“我还有事,告辞。”

林烨迈步离开,他现在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宝贝是捞不着了。

有点小难受和失落。

目送林烨离开,阮豪天心中感慨。

若这小子早生三十年,他们或许可以成为知己。

二人看法不同,却又坚持自己的想法,对方的看法又理解。

下山的路上,土灵好奇:“老大,那我们就不烧阮家啦?”

“你老大我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烨冷哼一声,吐出一个字。

“烧!”

金灵也忍不住好奇:“老大,你就这么自信能赌赢?”

“你们两个崽子在说什么屁话呢?”

林烨满脸无语:“你老大我是那恪守规矩,愿赌服输之人吗?”

“烧!”

“赢我要烧,输我更要烧!”

“我特么玩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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