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在面前的卷宗，李当歌信手拿起一卷
看罢，眉头顿时蹙起
随后不信邪的又拿起另外一个卷宗
李当歌看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桌子上的卷宗都看完了
“没有了么？”李当歌蹙眉道
“被害人和凶手的其他资料都没了吗？”
老者点点头“都在这了，绝无遗漏”
“不，你们漏了很多”李当歌断然道“凶手是大理司属官，还是少卿之位”
“这里他经办的案件为什么一个没有？”
“线索，绝对在他经办的案子里！”
“能让一个当朝状元郎，不惜以身入局也要下杀手之人，绝对不会这么纯净如水！”
梁清凉闻言，果断动身
“等着， 我现在去取！”
说着，风风火火出了房门
老者看着离去的女孩，朝着李当歌笑了笑“我这小师妹，一直这个莽撞性子，少侠勿怪啊”
李当歌摆摆手“没事，京城监天司少司使，早有耳闻，先生如何称呼？”
“我？老夫吴归，少年怎么称呼？”
咳咳咳
听到这个名字，李当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在下莫一兮，吴前辈...名字...挺别致的”
吴归脸上满是无奈“没辙，师父起的名，说我这辈子就是乌龟的命”
“算了，不说我了。你对这案子怎么看？”
“尤其这案子牵扯了当朝状元郎温良，和陈国公世子陈沛沛”
李当歌闻言摇摇头“我不好说，不过能让当朝状元郎当街愤而杀人，想必二人之间，怕是不死不休啊”
吴归叹道“那你知道陛下什么意思么？”
李当歌再次摇摇头“这在下如何知晓？”
“查明真相，秉公办案”吴归捏捏眉心叹道“纯纯为难我监天司啊，让我等寻妖锁迹信手拈来，查案，这是要废命啊”
“看样子陛下是不舍得状元郎蹲大狱啊”李当歌意有所指道
吴归揉捏眉心的手一顿，惊异的看着李当歌，好敏锐的心思
随后点点头“说的没错，陛下确实舍不得这个状元郎。这位，可是一策论九州的主，当初高中之际，陛下让他去六部轮值，六年后准备让其进身御史大夫，最多十年就能拜相”
“这可是我大楚迄今为止最傲的儒门学士。”
“可惜这小子不知哪根筋打错了，非要去大理司寻百官的晦气。”
“后来更是直接盯上了世袭权贵，侯府公子被送进去了七个，伯府公子送进去了20多人，其他爵位的倒霉鬼被他送进大理司受审的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更是当街斩了一个王公世子...太嚣狂了啊”
吴归说罢，面带可惜的翻着卷宗
二人一时无话，李当歌神游太虚起来
权贵...这个温状元，为何非要盯着权贵不放呢？
咚
一声巨响
厚重包铁的房门再次被踹开，这次房间内的两个人都被惊了一跳。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相视苦笑
“东西我给你带来了，莫一兮！交给你了！”梁清凉看着李当歌郑重道“这些都是温状元经手的所有案件，一个不落！”
说着，将怀里比她都高的卷宗轰然放到李当歌面前
看着这丈许高的卷宗，李当歌咧咧嘴
玛德，报酬要少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李当歌也没推脱，直接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三幅卷宗过后，李当歌眉头微蹙
随后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李当歌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看到这一幕，吴归和梁清凉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李当歌
这是有发现啊！
李当歌放下最后一封卷宗，闭目思忖
片刻后，沉声问到“在大楚买卖人口合法么？”
吴归摇摇头“当然不合法，在册有户籍的百姓都是需要交税之人，谁敢无辜让税户少一人？少一人谁就想办法补去吧”
“那卷宗上这些权贵为何每年都有十余个不足二八的少年少女入府？”李当歌沉声道“这些人，难不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闻言，吴归和梁清凉沉默了片刻。
梁清凉叹道“这些少年...其实算是还未造册的流民”
“大楚规定，12岁成丁，成丁方可登为税户，换言之...十二岁之前，不算人...”
李当歌摇摇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孩子哪里来的”
“快活门”梁清凉断然道“只有他们有这个路子，也有这个手段”
“也只有他们，做这个生意”
李当歌颔首，指了指面前的卷宗
“我看了温状元的生平，温状元今年25岁，在他7岁之前，他应该还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姐姐--温宁”
“温宁的踪迹在官员束册上记载的是失踪，但是...二位觉得会是什么？”
吴归沉默良久，随后叹道“若是这么说，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温良当街斩杀陈沛沛，是因为得知自己的姐姐在陈国公府邸？”
“不，凡是快活门过手的羊，活不过20岁”梁清凉蹙眉道“温良的姐姐，早在七年前就应该离开人世”
“为何他到如今才下手杀人？”
“这个问题，问什么不去问问这位状元郎？”李当歌建议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赞同点头
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对，就应该问问为什么当街杀人！”
梁清凉俏脸一黑，身形瞬间消失，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一脸干笑的少年
“不是说让你回家么？！”
李当阳轻哼一声，“我也想凑个热闹！怎么了！你查案我还碍着你了？”
吴归却是赞赏的看了李当阳一眼，笑道“让他也一起来吧，多个人多个想法，兴许触类旁通呢？”
“更别说这还是陛下的亲外甥。”
闻言，梁清凉回过味了，也对，有这么个大宝贝在，陛下再怎么怪罪，也能太不给面子吧！
李当歌却是心下轻笑，以原身对这个臭弟弟，这个少年郎可不是蠢人，他是故意来的。他知道自己舅舅想保下温良，但是皇子不好下场，圣旨也只能不偏不倚，所以他直接下场恰如其分，身份足够高，分量足够重。
而且就算徇私，也是他这个做外甥自己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