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始于暴力
“我姐姐，原本在这个班级过的还可以，因为有于守玉，没有人注意到她。”
我惊呼：“所以说于守玉一开始才是被暴力对象，那后来为什么魏海棠会......”
“因为我。”郑磊说：“即便我知晓，这个学校的校规是不允许谈恋爱，但是每次我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和她说两句话，笑一笑，也正因为如此，惹得其他人不满。”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好半天才道：“海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她善良，她坚强，即便身处这样的地方，也能不卑不亢。群里就是这样，当大部分的人同时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基本就被这个集体排除在外，海棠就是被排除在外的人。”
我内心的疑惑渐渐被剥开了笼罩在上面的迷雾，许多东西清晰了起来：“所以说，她也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让你去说。”
“是。”郑磊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的事情大抵让他很痛苦：“我们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谈恋爱，当时海棠被全班排挤，而我的职位和家庭，让我在班上算得上领导者，为她出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当时已经有人在传我们谈恋爱，虽然没有人亲眼看过，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严重困扰。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让我说，说如果我说了，就分手。”
“她怕你也会变得跟她一样。”
郑磊点了点头，睁开眼，目光微凉：“他们啊，一开始实在是太闲了，那时候学业并没有这么紧，所以才有这么多精力折腾，我其实觉得，以我的家庭，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了我在和海棠交往，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海棠坚持，她说我看不懂女生的嫉妒心，所以......我一直后悔，特别后悔，这简直是我做的最错的事情了。”
我想起了瞬时场景里面看到的东西：“在图书馆，最后是你进来的吗？”
郑磊讶异了下，又坦然接受迅速：“是我。我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海棠跳下去了，我跟着跳下去，但是没有抓住。”
少年时期的情情爱爱，我从来不觉得会如此深情而炽烈，但是看到郑磊，我好像发现，原来可以做到的。
“魏海棠的自杀，是不是跟图书馆这件事有关系？”
“嗯，我跳下去，也受伤了。那件事之后，班上的人就确定了我喜欢她，开始对我有点冷嘲热讽起来。她一直觉得愧疚，觉得是她害了我，如果不是她，我一定会有更好的生活。”
我不禁生了些感慨，这个年纪的人，很容易摇摆不定。
“后来她生病了，生理上的没有办法开心起来，经常哭着打自己，说要跟我分手，等哭完之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这样的生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知道她得抑郁症了，可是抑郁症是病，我一直相信，是病总有能够治好的一天，可是她死了，自杀，上吊，还清理掉了所有关于我的照片，信息，不让事情找上我。”郑磊深吸了一口气，冷笑出声：“所以你说凡子，我应该怎么做呢，如果不是他们，海棠也不会死，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终日煎熬，最后得了病，想活也活不下去。她之前是一个多么向阳，乐观过好生活的人。凡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沉默了一会：“我会想要将他们都凌迟，一个一个折磨死，让他们去陪葬。但是，”坚定的抬起头：“我不会这么做。”
郑磊愣了愣，耸了耸肩：“是吗？”
“旁观者不无辜，可是他们没有罪，我不会站在制高点，去审判他们的生命是否该存在还是该毁灭。”
郑磊笑着摇摇头，看了眼宗灵才对我说道：“等你哪天重要的人因为别人出事，你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和宗灵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要说了，时间不够了。”何菲菲说道：“他们都死了，就结束了。”
之前我还不太相信，林秋莎能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杀了，现在知道她是绝，杀掉所有人，兼职轻而易举。
真相往往很简单，又多么可笑。
起始都是因为校园暴力，明明可以安稳的度过，却非要因为一己私欲，去欺负别人，让别人抬不起头来。
“何菲菲。”我问她：“你跟你姐姐才能说的上是最亲近的人，难道现在的一切，会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不用跟我打感情牌。”何菲菲不为所动：“我家重男轻女，好东西全是给我弟弟，那时候他们想要卖掉我，供弟弟上学，要不是我姐，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她对我的好，我用生命去报答都可以。可是，我还没报答，她就被他们，间接的夺取了生命，我比郑磊更恨他们，巴不得他们碎尸万段。”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宗灵拿出了法器：“直接开始吧。”
我要站到不远处的位置，选择有利的位置帮宗灵，只是刚抬脚，郑磊和何菲菲就闪身拦在了我面前。
“让开，别逼我。”
“凡子，我们不伤你，但是他们其他人，必须死。”
我对付灵还行，对付人，只和宗灵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刚被郑磊扼制住手，余光就瞥见宗灵直直的撞到了玻璃上，掉下来，嘴角溢出血。
他对疼痛迟钝，此刻也只是微微皱眉了下。
然后又紧接着爬起来，我将身上的人一把甩开，双手在胸前结印：“皆，针。”
剑影瞬时打开，呈现包围圈，落在林秋莎的头顶。这抵挡了林秋莎的前进，趁着这一秒钟，我把宗灵扶起来：“师兄，你没事吧，师兄。”
宗灵摇头，还没说话，就将我推了开来。
教室上面的风扇，掉在我们中间，落在地上还在旋转，幸亏我们躲的快，不然脑袋就开花了。
“林秋莎。”何菲菲喊了一句：“不要动单业凡。”
郑磊的声音传来：“何菲菲，你又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