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哭得鼻头都红了,看着周潜衣服上眼泪鼻涕的,挺尴尬的,擦了擦眼泪,“抱歉,情绪一时没控制住。”
周潜没说话,就微微低头看着她。
从认识她,她就是从容淡定略显冷艳的模样,哭出这样让他很意外,也很心疼她。
她眼眶也红红的,兔子似的特别可怜。
不过,周潜也挺开心的,或许她的脆弱只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吧。
“饿了没?”周潜问,将领带往她面前递,让她擦眼泪。
江南失笑,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有点饿。”
“我带你去吃个好吃的?”
周潜带着她进了麦当劳时,江南歪头看他:“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对。”周潜让她坐下,去点餐。
没一会儿,他端着汉堡,各种烤翅的过来了。
“你一定很久没有吃过这个了吧?”周潜说着,把一杯可乐递给她:“来,来一杯快乐水。”
江南笑着接过,“周潜,你这是哄小女孩的手段吧?”
“你就是小女孩。”
江南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是开心的。
父亲跟哥哥都不在了之后,她就没把自己当小女孩了,因为没人宠了嘛。
周潜宠溺的眼神看着她,让江南挺不好意思的,她捂了捂自己的脸,“好丢脸哦。”
她突然的害羞,让周潜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呀,她在商场久了,都忘了她年纪不大的。
江南吃了个汉堡,吃了薯条,鸡翅,喝了满满一杯可乐。
或许是吃饱了的缘故,她的心情不错。
周潜静静的望着她半晌,“南南,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江南很感激周潜,无论是现在,还是在春城的用心安排,“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她不会再留恋谢清舟了。
一个丈夫,对于自己被人欺辱,那样的无关紧要。
想起这个,江南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她已经不奢求他的情爱了,可他这样的态度,真的让她寒心又难受。
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周潜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委屈又可怜。
“有我呢。”他说。
江南仰首,笑了笑,“我知道的。”
不说这些糟心事,她就问起周潜最近的工作。
周潜谈起工作就叹了口气,身体往后一靠,“我最近跑断了腿了,一单没成。”
他多少有些泄气,咬着吸管喝可乐。
“南南,你是采购出身的,当时谢氏的供应链只有生鲜,你是怎么做到,每月7000万的业绩,有6000万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周潜说。
他也是打听了才知道,江南在她那个圈子里,是风云人物。
江南惊讶,“谣传,我可没那么厉害,不过呢,作为你的前辈,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指点一二,市场上不缺产品,缺的是好产品,好的产品如果可以把成本控制住,就大大增加了竞争力,我当时在做供应链的时候,很多人愿意找我们合作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同品质的东西,谢氏给的价格是最低的……”
……
谢清舟坐在冯梨月家沙发上,江南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谢先生……你饶了我吧。”如果可以的话,冯梨月真的想给他跪下。
他懒懒的抬起头来,眼神极淡极淡的看着她,“要不是她自己多了个心眼儿,运气又好,那天你找个那个人能饶了她吗?”
“可,可上次你已经让我……”冯梨月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谢清舟就是这样狠辣无情的。
她对乔正提的条件,他全部都答应了。
那个时候的她,心里还是高兴的,任凭江南再美,再有魅力,与他的心里人相比,无关紧要。
那是险些被强迫啊,哪个妻子能受得了丈夫这样的冷待?
她没有得到的人,江南也没得到。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心里就顺畅极了。
然而,在第二天,他就带着乔正过来了。
乔正不遮不掩的在她的面前架好了高清摄像机,一包药扔在客厅的茶几上。
谢清舟就靠在玄关厅的墙壁上,“吃了吧。”
冯梨月惶恐,却笑着问:“谢先生,这是什么?”
“你那天晚上给她的东西,送还给你。”他的黑眸中波澜不兴,完全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她看着他的侧颜,那样的英俊,像是天上的谪仙那般。
她吓坏了,近乎哀求的恳求他。
他点了一支烟,眼神里夹了一股冷傲,忘了她半晌,“吃了,对着你的脸拍,要是没拍到,继续吃,直到拍到完整的过程。”
冯梨月终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为了江南,他竟然这样对待她。
“还不够吗,一次不够吗?不够还她的吗?”冯梨月问。
“你配跟她比吗?你是个什么东西?”谢清舟说,厌烦无比的看着她这样搞这些愚蠢的事情,需要他浪费时间处理。
冯梨月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选择,她像上次那样把药吃了。
像上次那样,谢清舟起身要走了。
冯梨月坐在地上,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谢先生……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江总对你的爱,却在等那个人出现,很渣!”
谢清舟后背一僵,看着冯梨月脸上勾出一抹魅惑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嘲讽他。
就算他为江南做了些什么,这也不是江南想要的。
夫妻之间的裂痕有了,仿佛还挺难修补。
……
回了家,谢清舟手里拿着江南的工作履历。
21岁从帕森斯艺术学院毕业,进入了谢氏子公司,做了供应链的采购。
毫不客气的说,这家公司能够成为全品类的供应链,在行业里成为佼佼者,江南功不可没。
财报的数据很可观,营收年年递增,她还打造出了一个很完善的管理团队。
他一直都以为,江南走到这一步,是靠的他父母。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个妻子的厉害。
乔正匆匆进来,他望过去,低声问:“她回去了?”
“嗯,把周少爷送回家,就开车回家了。”
谢清舟扫了眼挂钟,十点半了,两个人聊什么了,聊这么久?
乔正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叹气,马上要离婚了,现在才去了解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乔正还站在一旁,谢清舟看了眼他一眼,“坐。”
“为什么劝我离婚?”他说,想起了沈确,以前也总是爱跟他妈一样撮合他跟江南。
最近,她妈电话都不打一个,他的事管都不管了。
沈确也是。
就连乔正,也在劝他离婚了。
乔正正斟酌着怎么解释,就听到他道:“你们都看不下去了,她对我要多失望?”
谢清舟想起她问他的话,这个家,他给过她什么呢?
除了她三年的等待,还有他让她趴在眼前的茶几上的……羞辱?
“冯梨月那边已经知晓您的心里人是谁了,您对太太也没多喜欢,跟心里的白月光在一起,挺好的。”
是,乔正说的很对。
那个人,是他要坚守的人,也是他一直寻觅不肯放弃的人。
可是,他对江南,就是不想离婚,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