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小九解释，“刚调过来的，我跟在顾医生身边，只照顾姚琴女士。”
宋停没怀疑。
之前顾医生跟他说过，会有个护士，是他学生，为了安全起见，只照顾姚琴。
宋停让开了路，“请进。”
小九低着头，快步走入。
她将盘子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拆药瓶包装、用针管把药液吸出来，再打入输液管里面。
这些动作，小九在今天之内已经训练了上百次，所以还算熟练。
而宋停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
室内总共三个人。
但谁也没开口说话。
气氛透着一丝沉重，还有诡异。
小九怕自己不小心被看出了什么，所以打完药后，她也不敢多逗留。
只在离开病房，走了几步路后，她又忍不住偷偷的退了回来，趴在门边上，透过玻璃板，偷偷的看里面的宋停。
这时，姚琴已经醒了。
她抓着宋停的手，一直在说话。
“你答应我，这辈子绝不能跟宗政家的那个丫头有任何瓜葛，你如果想让我多活几天，就听我的，一定要跟她断绝来往！”
宋停喉结滚动了几下，“我知道，不会有联系。”
“你说到最到，否则我做鬼都会缠着你……咳咳咳咳……”
“滴滴滴！”
测试心率的仪器突然叫了起来。
宋停急忙安抚:“妈，报仇的事就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想。”
“你答应过我，让宗政良一家不得好死！”
姚琴咬着牙，痛苦的说着。
而宋停只能一个劲的安抚，保证。
终于，仪器不叫了。
姚琴也因为太累，又慢慢睡了过去。
小九站在门口，根本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她只看到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姚琴，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她想进去帮忙，就见宋停已经动作很熟练的在安抚他妈妈的情绪。
她想，宋停妈妈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这个时候闯进去，恐怕不太合适。
好在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没什么事。
可是，她却看到，在宋停妈妈重新睡过去之后，宋停一个人站在病床边，微低着头，看上去很悲伤，也很孤独无助的模样。
小九心疼的念叨了一声:“婷婷……”
“小九！”
小九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小九有些微愣，抬头看到来人，几乎脱口道，“顾医生。”
顾书卿看了一眼里面情况，把小九拉到一边。
“九小姐，你要注意一点。”顾书卿提醒，“宋停很聪明，而且现在的他比以往更加警惕，你这样子，是很容易被发现。”
“我知道，可是我……”小九一开口就有些哽咽。
顾书卿叹息一声，生前一步，将小九虚虚揽在怀里，轻轻安慰，“都会好的。”
“嗯，会好的。”小九坚强的说。
在顾书卿还没跟着宗政煜离开宗政家之前，顾书卿就像是小九的第九个哥哥一样，对她很好很照顾。
所以，即使这些年见面的次数很少。
但小九还是把顾书卿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一样。
所以对于这个怀抱，是兄长的怀抱，小九并不排斥。
小九也不软弱，只是看到宋停那样有些心疼，但她很快就把自己情绪调整好。
而，小九正要挣开顾医生怀抱时，背后突然想起宋停的声音，“顾医生？”
小九一僵，忙退开。
顾书卿回头。
宋停略带狐疑的看着两个人，“抱歉，没注意到顾医生和女朋友在这里。”
“我不是女朋友。”小九脱口而出。
顾书卿给了她一个眼神，小九立马意识到自己过激。
顾医生平静的说，“小姑娘有点受不了医院的气氛，所以做一下心理建设，只是我的学生。”
对于顾医生和护士之间的私人生活，宋停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他直接说正事，“我妈没药了。”
“我会安排。”顾医生回应。
宋停点头，没多停留，便回了病房。
等到宋停彻底离开，顾医生这才回头看着小九。
他很认真的提醒，“九九，你记住你现在是一一，只是我的一个学生，除此之外，你什么身份都没有，也没必要跟宋停这样的陌生人解释任何除了他母亲病情上的任何事情。”
小九点头，“对不起顾医生，刚才是我潜意识太激动，我会注意的。”
小九虽然幼稚，情绪化，但还是拎得清什么场景，什么状况。
顾书卿本来还准备了一些安慰的话，可发现好像这些安慰的话对小九来说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