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知道自己私自去大理寺偷拿卷宗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可是她这是迫不得已,即使赵虞要责怪的话,那她大不了就不做这个燕王府丫鬟了。
回到王府后,第一时间就被乌墨叫住了。
“宋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非常心虚道:“怎、怎么了?”
“殿下在书房,他让你过去一趟。”
她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不过她敢作敢当,既然选择做了,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跟着乌墨来到书房后,刚一踏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威压,看着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她就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乌墨,你出去。”
乌墨担忧地看了一眼宋白初,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听从命令离开了书房。
于是乎,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人,这让宋白初更加紧张了。
“宋,白,初——”
男人几近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宋白初见状不妙,立即一个滑跪,“殿下我错了,殿下恕罪!”
“不是你错了,是本王错了,本王就不该给你这个机会!”赵虞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对她伸出手,“拿来。”
宋白初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乖巧地将令牌双手奉上,“殿下,我这回真的是知道错了。”
“你但凡有一天不给本王找事,本王都能多活一天!”
“怎么会?殿下你长命百岁的,你的命格是不是受到我这种人的影响的。”
“宋白初!!”赵虞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本王的话?这个案子你就非查不可吗?!”
宋白初低着头,红了眼眶,“殿下,我说过了,若不是这个案子的话,我绝对不会再留在京城!”
“你一个奴籍,你以为你能逃得去哪里?”
她语气变得激动,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一般,“殿下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一个区区奴籍,你当真以为我会因为这个身份而受到限制吗?即便全国的官府对我发出通缉令,我仍旧有办法逃过这一切!”
“好,好!”赵虞气得浑身发抖,“既然你这么有能耐的话,那你现在就给本王滚出燕王府,燕王府不需要你这么不安分的丫鬟!”
宋白初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虽然她早就做好了被赶出燕王府的准备,可是当真的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委屈。
她快速地擦掉自己的泪水,硬气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可是刚走两步,赵虞又怒吼一声,“宋白初你给本王站住!”
她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性格,顶嘴道:“一下又让我滚,一下又让我站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本王让你走你还真的走吗?你就不会服个软道个歉吗?”
“若是其他事情我可以服软,但是这件事不行!定远侯是被冤枉的,我怎么能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情况下而不替他翻案?!”
赵虞心累了,他发现对方真的很固执!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去理解宋白初,他告诉自己,宋白初的想法和行动没有任何错,为人子女者替父伸冤没有任何错,所以他软了语气劝道:“本王这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听本王一次吗?”
“殿下,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被冤枉的人再也没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宋白初坚定而执着。
赵虞无言以对,甚至觉得有些震撼,宋白初的这份纯粹令他羞愧,他堂堂一个亲王,一个代大理寺寺卿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而且这个案件虽然明知道结果会伤害到宋白初,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不能剥夺她成长的机会。
于是他终于妥协了,他叹息一声,道:“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本王想了想,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得该自己去将真相给挖掘出来,日后你想要这个案子的任何资料,本王都会给你。”
“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
宋白初感激对方的理解,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的困难,她也一定会走下去的!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她没有任何犹豫和顾忌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你们当日在定远侯书房里发现的那些信件可还在?上面的字迹是否确认就是定远侯的字迹?”
赵虞想了想,然后无比认真的回答:“是,确定就是定远侯的字迹。”
“那信件上面写的有关于誉王之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二十年前,誉王党覆灭,但是誉王的爱妾竟然瞒过所有人偷偷诞下了一个男婴,之后这男婴就不知所踪了。我们所有人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在看了那些信件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那你们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吗?”
赵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件事大理寺调查了很久,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宋白初不以为然,“这还用调查吗?你们调查了这么久都没办法调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些信件的内容是假的吗?至于字迹的话,宋今霜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仿别人的字迹不算难!”
“你说是宋今霜模仿的字迹,那么她是怎么编造出这些事情来的?信件上除了虞王之子这件事存疑之外,其他事情可都是真的,我们大理寺也因为那些信件而抓捕了一大批誉王余党。”
“自然是宰相告诉她的啊!”
“可是——”
宋白初摆摆手,“殿下你就别可是了,你们就是先入为主了,认为定远侯谋逆才会有这么多的可是,可是在我眼里,这些所谓的罪证错漏百出,我到时候一定会找到别的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假的!”
她又说:“殿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剩下的我自己去查,无论我查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连累你的!”
赵虞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问道:“宋白初支撑你查这个案件的动力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想要替有冤屈的人平反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我父母这么爱我,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含冤而死?”
“那你呢,爱他们吗?”
宋白初一怔,这个问题明显超纲了,她不是原身她自然不爱,可是原身呢?
原身这么好这么善良,一定很爱她的父母吧?
“爱!我怎么会不爱我的父母?”
“那本王便祝你一帆风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