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

那种窸窣声,夹杂着虫鱼鸟兽的低语和怒吼。

让余溪风感觉到久违的熟悉。

当这些毁灭种汇聚在一起,

带来的压迫,并不比北方基地外的兽潮来的更低。

天坑下,余溪风和章秋靠在岩壁上。

毁灭种从水潭的另一边奔袭过来。

意欲围剿余溪风的幸存者,被余溪风和毁灭种围在了中间。

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进退维谷。

余溪风抬眼。

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要到了。

人类要如何才能对抗由毁灭种汇聚起来的兽潮?

在她空间的时长还不太够的情况下,

余溪风一路北上,进到北方基地,

她冒着秘密暴露的风险,在高密度的人群中生活,

寻找古玩升级空间是一部份,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不想和成规模的兽潮正面对上。

她不是神仙,

一只巨蟒已经是侥幸,

在这样的群兽中,有狮子,有鸵鸟,有长脚的鱼,有和阴影融为一体的玄猫。

它们形态各异,

唯一的共同点是,毁灭种都有一颗嗜血的心。

这是真正的重头戏。

余溪风和其它的幸存者,都是这出戏的一部分。

毁灭种开始撕咬幸存者。

在体型,外壳还有武器上,毁灭种相较于人类,优势都是压倒性的。

它们在进化中展现出了更强的优势,

不然伊甸园也不会向毁灭种投入这样规模的人力与物力。

毁灭种催拉枯朽一般,冲入了幸存者的阵营。

将看台上抛下来的食物踩进泥里,

肆无忌惮地吞咽,咀嚼着人类的血肉。

幸存者们步步后退,很快就超出了余溪风抛出的那枚石头。

余溪风画的那一条线。

可以逼退对她心怀杀意的人,

却无法驱赶所有慌不择路的人。

除非她杀了所有天坑底下的幸存者。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些毁灭种怎么会发狂?”

“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你怎么还不去死?”

“救救我,救救我,大哥大姐,求求你们,我不想死。”

“让我出去,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

近在咫尺的死亡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这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余溪风。

一边对着余溪风破口大骂,一边朝着看台乞怜,

看台上,掌声雷动。

这真的是一出很精彩的剧目。

各种各样的毁灭种,交织盘旋在一起,这已经是视觉的盛宴了。

再加上那些人声泪俱下的控诉,祈求,畏惧和愤怒。

这是比陈酿要更加香醇的东西。

关裕丰兴奋的手舞足蹈,他趴在栏杆上,像一只即将出栏的年猪。

比他更激动的也有。

他们哈哈大笑,拍着手,将红酒泼洒在下面的斗兽场上。

被这一出逗的前俯后仰。

渐渐的,看台上的观众对余溪风不满起来。

因为她没能给出观众上期待的反应。

她太平静了。

她本来是这一出剧目的重头戏,

观众们寄予厚望,想要看她恐惧,想看她慌不择路的逃跑,想看反复挣扎,最终无望的死去。

强大的人,坍塌的那一瞬,

会比其它的庸人,更让人激动。

但是余溪风始终不入戏,

这个女人点杀了所有想杀她的人,

子弹从枪里射出去,她看起来像是在走神,

与整个剧场格格不入。

那一点稀薄的,美貌所带来的同情,很快就消失了。

观众们众志成城:“杀了她!,把她大卸八块!”

“只要杀了她,我就救你们出来哈哈哈,”关裕丰已经有些微醺了。

郑伟阳也在看台上,

他没有像其它的看客一样上头,

但温和的面容下,依旧泛起了隐隐的快意。

郑伟阳是一个谨慎的人,用望远镜看的更仔细。

“哪里来的,水?”郑伟阳眉头皱紧,隐隐有一种,事情走向要发生改变的不祥预感。

天坑里的水越来越多了。

已经盖过了余溪风的鞋底。

余溪风终于站起身来,她身上已经透湿。

在她身后,岩壁缓缓地往外淌水。

这些水,并非玉髓江的遗留,

而是余溪风从空间的湖泊里,倒灌进去的。

为了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点。

余溪风花了两天时间,甚至还冒险回了一次空间。

借助空间的视角,来探寻天坑里的水流走向。

既然岩石缝隙里的水,可以渗出汇聚成小潭。

那么她也可以让湖泊里的水,悄然地在岩缝中流转,直到淹没整个天坑。

要知道,空间的湖泊,比天坑要广袤的多。

余溪风挥出唐刀,砍死了一只狰狞的黑猫。

“玄猫……”研究员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杀掉榕蜂,砍掉摄像头也就算了。

明明已经让那些珍贵的物种,暂时先远着点余溪风。

让幸存者,和不那么珍贵的,先撑一撑,顶一顶。

为什么余溪风还是能找到最贵的那个。

这只玄猫,事实上已经有所应用了。

看台上的猫尾女郎,就是它的产物。

编辑人类的基因,这在黄金年代是被立法禁止的事情,

它有着巨大的不可控性,一个不慎,遗祸无穷。

但在天灾以后,

有今朝没明日,去他的高风险,

只要有收益,事情便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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