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小孩们是一定要去的,像是我们这种老家伙们倒是没强制要求,我孙女学了回来在家里背,一边背一边在地上划拉,我扫院子的时候瞧见了,诶!您猜怎么着?我学了两遍,便背下来了。”

说起这个,邢千雁满是皱纹的脸上便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别以为老人家就没有自豪心理了,只要是个人,都愿意自己在某个方面比其他人都强。

无论古代现代,都差不多。

年轻官员听得精神一震:“哦?竟是如此?看来邢大人在记忆力方面颇有天赋啊。”

“是,我年轻的时候记性就好,还有数学,我也是学得比旁人快,我们那一里的识字班,我次次考试得第一,拿了许多鸡蛋和肉食回去呢。”

年轻官员当即发出感慨声:“诶唷!那您在东布里可出名了吧,这得多少人羡慕您啊!”

邢千雁性格是那种很普通常见的村中老太太,爱炫耀,也爱说话,见这州城官员一副很羡慕的样子,立刻高兴的与她分享起来。

“可不是吗?好多人要上门来看我呢,我自己都没想着我竟这般厉害,从前个头小,耕地力气也不够,年轻的时候谈婚嫁,当时好几家都嫌弃我呢。”

她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笑着说:“结果我识字班考第一之后,还有老头想入赘到我家,呸!想得美,我刚守寡的时候人去哪了?现在我自己把孩子拉扯大了,又在识字班次次都能拿一堆吃食回来,倒是有人想着入赘了,我可不傻,我这个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

“正是呢,后来呢,您怎么想到要考这个官的?”

“我本来没想着去的,你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地也有些耕不动了,我去了能做什么活?”

邢千雁很实在:“是我们那个识字班的老师,三天两头来我家里劝啊,说一定要考,考上了有俸禄拿,每年还发粮食。”

“然后我就去考了,结果一考就中,干了差不多一个月吧,就给我转正了,你看,这刚好,一转正,就能来吃庆功宴了。”

同车其余官员们听得一个个酸得牙疼。

他们这些人,无论年纪如何,当上官吏那不说头悬梁锥刺股,绝对也是卖力下了死功夫的,看书和各种资料看的恨不得住在里面去。

有的甚至还是考了好几次才考上的,比如车内就有丰县人,丰县官吏难考,考了几次考不上,最让人难受的一次,就差了三分。

那阵子真是一日三悔,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再努力一些,后来见实在考不上丰县的,只能转而考因县的官,这才成功上岸。

更别提,柳州官员光考进来不行,还有个考察期,无论是从底下升上来的,还是自己考进来的,考察期过关才算得上是正式官员。

他们这些人考察期怎么也用了三个月。

如今听见这老太太考官加过考察期,竟像是放牛吃菜一般简单,心里那滋味就别提了。

好在是如今他们也都是正式官员了,要不真怕自己心态失衡。

年轻官员倒是并没有酸什么,甚至还颇有些兴奋的意思。

“邢大人,您说您数学学得快,我这给您出道题,您看看能不能答出来?”

要是换成心眼多的,估计就要疑心对方是不是怀疑自己这官来路不正,并非正经本事考上的了。

但邢千雁没想那么多,她自己有底气,答应的也格外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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