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对此局势早有预料。
准确的说,她这两年半,一直所做的各种事情,就是想要打造出如今的局势。
一个新兴势力的崛起,必定会引来多方窥伺。
有人会想压制,有人会想招揽,也有人会选择观察。
但无论这些人表面上怎么做,心中肯定都是希望能将所有竞争者都按下去的。
什么“和平相处,大家各自安稳发展互不侵犯”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当上皇帝的竞争者们来说,他们最淳朴的愿望,就是其他竞争者们全部死光光。
无论其他竞争者是弱是强。
除非对方表现的像是要对自己俯首称臣,把自己的地盘人手钱财全部交出去。
柳意所故意打造出来的局面,就是给人一种她在择明主的感觉。
一万兵力,一个刚刚好,足够保护柳州,又不会多到让其余竞争者们感受到压力与警惕的兵力。
柳意可没少跟附近州郡的主人通信,就连左将军,她都写过一两封信过去。
这位绝命毒王果然也回了信件,语句用词都很友好和善的样子。
柳州最安全的时候,就是每个人都想要它的时候。
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自然人人之间会互相牵扯,柳州也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当然了,这种安宁不可能永远都在,但当变故发生的时候,已经是柳意完全发展起来的时候了。
自柳意掌控整个柳州后,柳州的商队出去,安全性大大提升。
现在只要挂上柳州的旗帜,商队走到哪里,都觉得一路坦途。
他们不知道上面的交锋谋算,只觉得柳州果真安宁,外地行商们也更加确信了自己驻扎到柳州这个决定,做的非常正确。
“你们是去柳州投亲的?好!柳州是真的适合人住,只要是个不懒的,都能在柳州过得很好。”
有个外地小行商就和阮三娘聊起来了。
“我们柳州牧……”
她对着远方拜了拜,很是恭敬:“那是在各州都说得上话的。”
她一开口,阮三娘就听出来了,这是一位女子,只是做得男人打扮而已。
见阮三娘目光惊奇,小行商笑道:“在柳州自然不用如此,只是外地走商,若做女子打扮,总会多出许多麻烦来,因此平时我都是收拾成男子模样。”
行商是个苦活,风吹日晒,还要各种赶路,这位小行商脸上肤色黢黑,又有风霜之色,穿着一身男装,丝毫看不出半分破绽。
若不是声音明显是女音,阮三娘还认不出来。
小行商跟她说:“外面跑商,遇到什么人都有,见你是个女子,便有人有坏主意,不过近些时日我不打算再做男装打扮了,因着州牧派兵打了那窝盗匪,如今柳州商队出行,可都是腰板挺直的。”
她示意阮三娘去看前方车队中的几名女子,她们就没有穿男装,而是穿着一身利索的女装,头发簪在头上,也有人索性就是一头短发。
“这是柳州的新时尚,因着做工的人多,头发长了不方便,洗起来等干也麻烦,因此不少人都剪短了头发。”
小行商听说阮三娘她们去投奔的是自家儿子|夫君,且王成已在官府做官员了,当即颇为艳羡。
“可惜我不是读书的那份料,当时考了几次没考上,只能还是去跑行商。”
“我现在啊,就盼着赶紧攒够盘铺子的钱,以后在柳州开个铺子,也不用这样跑来跑去还只赚得一点辛苦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