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语气太好了?

柳意却是不管刘员外是不是大户人家,医生看病,最怕的就是病人阳奉阴违,现在见刘员外听了她的话赶人,她脸色这才好看许多。

最终,屋里只剩下了刘员外夫妻,周医师,还有柳意和背着药箱的王在。

窗户被丫鬟开了小缝,新鲜空气从外面流通出来,屋内的浊气便扫了个干净。

床上的刘公子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许多,喘息也没那么粗重了。

刘员外大喜过望:“果真是这般!医师当真是医术高明!!”

柳意不冷不热的点头:“若是天气不冷,又没下雨,可以开窗通通风,对病人也好的。”

刘员外连声答应:“是,我记住了,一定挑天气好的时候通通风。”

早就说过让他开窗透气,却被刘员外顶回去,说担心儿子邪风入体的周医师:“……”

自闭。

怎么就同医不同命呢。

柳意给刘公子把脉,周医师也没有自闭太久,老老实实站在她身侧,给她讲述目前的病情。

这还是跟王在学的,他本能的就学来用了。

“刘公子五日前坠马,当时并未有何大碍,摔下马时,身上也无外伤,可回到家后,左侧腹部便疼痛不止,这些是我之前开的方子,俱都无用。”

他拿出方子,王在接过,再小心递给柳意。

两人俱都神情恭敬,这让刘员外夫妻对柳意更多了一些信心。

他们想的也很直白。

如果不是柳意医术高明,她态度会这么强硬这么不客气吗?

如果不是她医术超出周医师,他会这么恭敬,这么小心吗?

柳意放下手,问道:“确定刘公子摔下马时无外伤吗?”

刘老爷连忙上前:“里里外外都看过了,确实没有外伤的。”

柳意点头:“他脉弦数而涩,关脉芤而急数……”

她的中医实战经验全都是靠这些天练出来的,能治病,靠的就是脑海中背下来的各种病例示例。

实战经验不足?

没关系,医书记载的病例那么多,在脑海里扒拉一下记忆就好了。

当然,光是查书也没用,治病嘛,望闻问切,都不能落下。

刘员外听不懂,连忙眼巴巴问道:“敢问医师,这是何意?”

柳意转而问夫妻二人:“刘公子的病大约不是五日前坠马所致,他曾经可还坠马过?时日要长一些的。”

“有,有。”刘夫人连忙道:“我儿一年前也曾坠马,只是当时并无大碍。”

“那就是了。”

柳意又摸了摸脉象:“刘公子腹部疼痛并非由五日前坠马引起,而是一年前坠马时留下的隐患,周医师并不知晓一年前之事,这才无法对症下药。”

所以说,病患沟通是多么重要啊。

柳意实话实说,周贺却是瞬间感激无比。

自己医术不行,找不出病人生病的病因,这也是没话说的,可请来救场的医师找到了病因,竟还为他说好话。

难怪王在这老小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厚着脸皮拜十几岁的老师,这位柳医师实在太有名医风范了。

刘员外却是惊道:“一年前的隐患?那可否能医治?”

“自然,刘公子这症状应是死血症,服用一剂抵当丸下下黑血,再好生调理便好了。”

一听儿子有救,刘员外大喜过望,连忙答应。

“好,好,这什么抵当丸,药铺可有卖的?我马上令人去买。”

柳意微微一怔,看了看周医师和王在的神情,立刻猜测到,大安朝是没有抵当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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