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老头,从小到大都和他不对付,别的什么都不行,就察言观色上有点歪智,呸!

他遗憾了,周员外就放心了,更加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没有错。

这刘老头,从小到大就没憋好屁,一天天脑子里都在算计,还想撇开自己讨好亭长,呸!

柳意猜到他们两个心中在想什么,面上也不表露,只配合露出惊喜神色:

“哦?周员外也愿意做这药材生意?太好了。”

她提议道:“既要重新打通商路,两位不如共同协力,共同打通商路,二人合力,也省了一番功夫啊。”

刘员外与周员外对视一眼,心中的算盘珠子就打起来了。

打通商路费心费力,路上说不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若是与这老头合作,也能多个人共抗风险,人手也多了许多。

好像可行。

柳意看看他们,笑道:“当然了,我也只是提议,若是两位没有交情,也可自行打通商路。”

刘员外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的有的,我与周兄素来有交情,我们感情十分好呢。”

周员外心里骂刘员外厚脸皮,面上却也堆着笑:“正是,我与刘兄从小一同长大,相识已久。”

“我二人,感情甚笃!”

柳意就当没看见他俩之前至少互瞪了七八次:

“如此甚好,真是羡慕你二人情谊深厚。”

说着,她示意一旁的吕吉:“写券书吧。”

券书也是商契的一种,不过大安朝一般平民之间定契约用的是普通商契,官府与商人定契约才会用到券书。

听到要立券书,周员外心中一松。

和官府做生意若是不立下券书那就麻烦了,普通商人遇到见了定下物品不认账的,还能拉着对方去见官。

和官府做生意若是官府不认账,那人家自己就是官,大概率是求告无门的。

立了券书就不一样了,券书一方若毁约,被毁约的一方是可以手持券书告到州郡的,不必像普通案子那样需要层层上报不得越级。

虽说大安朝已经没了,胡县如今把控在校尉手下,这券书也未必会有用,但至少柳意敢主动提出立下券书,总比她不立契约空头套白狼强。

吕吉的职位里面本来就包含了帮人打官司写券书,当下便在自己的位置上磨墨挥笔。

他后方站着吴妙茵,她只在家的时候跟着父亲学过算账,如立券书文书这种自然不会,索性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边看一边偷师。

券书立成,刘员外与周员外先在上方签字画押,柳意同样签字,将自己的亭长印章盖下,契约就此做定。

岑地主和吴地主不是商人,只能眼馋的站在后方看着,也不敢说话。

柳意也没忽视他们:“两位稍等,过会儿,我还要与你们谈谈种药的事。”

岑地主吴地主一愣。

大安朝是没有种药之说的,或许曾经有过,但也随着医家的没落不再流传。

采药人倒是有,种药却没听说过,尤其是许多药材需要多年成药,就更不会有人种药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虽不明白种药要如何种,又能种出什么样的药来。

却隐隐感觉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来之不易的大机遇。

按理说,券书已签,刘员外与周员外也该告辞了。

可他俩彼此看对方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生怕自己率先离开了,另一个人又来找柳意说好话,就拖着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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