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云县的话,却只需半个时辰,云县的方医师与老爷是熟识,医术也是不差的,我们赶去寻他最快。”

周山说完,看向大公子,他就算是再怎么年长,毕竟也只是一位管家。

做主的事,还是要看大公子。

“大公子,如今该是您拿主意的时候了。”

周家大公子看看虽已清醒却还是虚弱的父亲,又看看焦急害怕的弟弟们。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拿过长长的注意事项看。

确实是周山说的那样。

他虽然没有见过亭长,也不通医术,但既然亭长能做出此等神药,硬生生将父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给的建议,肯定是要听的。

急救,急救,自然是越快让父亲得到救治越好。

“就听山叔的,去云县!”

一行人小心护着周员外,也不敢让马车跑太快导致颠簸,又不能太慢延误治疗,就这么保持着对车夫来说相当有挑战性的速度,一路到了云县平安医馆。

云县的平安医馆已经开了十几年了,虽然他们自己吹自己是百年医馆,但大家也就听个热闹。

自二十年前的医者之乱之后,百年以上的医馆早就被抄了,现在还能存活的医馆,最高开馆时间也不过十几年。

周家人急吼吼将周员外抬进来的动静很大,原本在里间的方医师也赶忙走了出来。

他一边指挥人将周员外抬到屋里,一边询问认识的周山:

“怎么回事?”

周山立刻就将周员外路上发病时的症状,发病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发病后吃了药又是个什么情况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清楚楚。

方医师听着,心里也有了数,立刻上前把脉。

诊完脉象,又看完舌苔,他‘咦’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一旁的周家人吓得不轻。

“方医师,怎么了???”

“我爹他还有救吗??”

方医师见吓到病人家属了,赶紧安抚:“莫怕,我只是在讶异员外的情况竟然如此之好。”

大公子看着双目闭着躺在床上的父亲:……这位方医师真的会看病吗?

方医师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素养被质疑,已经让人拿了金针来。

下好针了,他才给一旁焦急等待的周家人科普:

“员外得的是脑卒中之症,又称为风癔。”

脑卒中,在现代叫中风。

现代人基本都知道中风,风癔之症在大安朝也挺有名。

尤其是富贵人家,富人活得久,老人也就多,这脑卒中最常发作在年龄大的人身上。

富贵人家彼此沾亲带故,自然都大概知晓一些。

听到是风癔之症,大公子脸色就难看下来。

方医师连忙又安抚他:

“虽说此病凶险,往往猝发,得此病之人,重者丧命,轻则偏枯。”

偏枯的意思就是半身不遂,身体一侧的功能丧失,无法正常活动。

这安抚还不如不安抚,大公子脚下发软,险些没跌倒在地。

就连虽身形无力,却也神志清醒躺倒在床的周员外,都眨了眨眼,流下两行泪水出来。

他见过偏瘫的人,那是一当官的亲爹,虽说儿子是官,不愁吃穿,日常还有一群丫鬟小厮伺候,可每日里躺在榻上什么都干不了,动弹不得,活着与死了也没两样了。

早知如此,就该好好安眠!

“诶!你不要动!扎着针呢!”

眼见周员外身上的针颤啊颤的,方医师赶紧将人按住。

“我还没说完呢。”

方医师也知道自己这个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的毛病,见状赶紧抓住重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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