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屠夫,你还是给我割上二两肉吧,没鸡吃,吃彘肉也行。”

“诶唷!可不得了!这辈子竟还能听到你说,没鸡吃,彘肉也行的话,哈哈哈哈哈可见你家今年颇有盈利啊!”

那人笑得掩不住得意:“其实与往年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因着税收少,便能多积攒些家业。”

他朝着县衙的方向拱拱手:“都是托了柳大人的福。”

这话一出,其余人也都应和。

“要我说,之前那传言肯定是真的,柳大人必定是神仙中人,自从她来了,咱们小老百姓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过了。”

“可不是,前日里我爹得了风寒,若是往常,那还不寻医问药花光家财,可我只花了二十文,就从柳大人开办的医舍那买了一剂药,只一剂药,我爹便能下地走动了。”

“还有那农药,你们知晓不,听说长湖亭就是用了农药,那粮食比以往丰收不少,我住在县里,但我手里也是有田地的,今年,我也要用上这农药,若是田地丰收,赋税还这么低,诶呀,那我们家日后日子该有多美啊。”

孙思就笑呵呵听着他们的话割肉,他做屠户许久,手里一掂就知道重量,割肉起来是又快又好,还能一边割肉,一边跟围着的买家们聊着天。

“说起来,柳大人可是我这摊子上的老主顾,不过柳大人不喜欢叫彘为彘,喜欢叫猪,听说柳大人是从南方来的,或许是那边的叫法吧。”

其余人一听,立刻改口。

“那我们也不叫彘了,以后啊!咱们都叫彘为猪!”

“好好好!我觉得好!”

“柳大人对我们如此之好,我们改个称呼也没什么,说不得,还能让柳大人减缓一些思乡之情呢!”

众人纷纷同意,回去之后,又将这话传了出去,邻里之间口口相传。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路过的商队进到胡县,便听着所有人都喊彘为猪,就连饭馆客舍送上肉菜,也要喊上一句:

“客官!您的炒猪肝!”

“客官!您的猪大骨汤!”

外来商队成员们点了猪大骨汤,喝了一口便尝了出来。

“这不是彘肉吗?为何他们都说是猪肉?”

“或许是此间风俗吧。”

“应当是,果然是各地皆有不同民情啊,连彘的叫法都不一样。”

“但此地倒是繁荣,如此小的一个地方,旅馆里竟然这么多来吃饭的,还都舍得点肉菜。”

“是啊,也不知道此地为何如此繁荣,不过这般,住着倒也舒适,我们多住两日吧。”

“好,诶呀,这猪大骨汤,要比别处更好喝一些。”

“店家!再来一碗!”

那外地客商吃过饭,便相约着去逛街市了。

他们也算得上是走南闯北,见过许多繁华城市,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小这样偏的县城如此热闹的。

要知道,大安朝一般的小县城,基本只有一家布店,一家书店,一家客舍,像是他们瞧见的这种,普通百姓也能挑着担子,将家中的鸡鸭蔬菜还有手编的编织物担来县城卖的,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几人逛到了一手编草蛐蛐的老伯摊前,拿起草编蛐蛐,见着竟惟妙惟肖,忍不住就买了两只。

又问道:“老伯,您这蛐蛐卖的好吗?”

“还好,一日偶尔能卖得一两个。”那老伯对着客户笑呵呵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情服务。

客商们颇有些惊异:“一两个,那您从何处来?”

“三兴里,我们县令啊,最看重三兴里了。”老伯回答是回答了,还夹杂了一丝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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