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知道,陈暮才是做主的那个,由不得她。
她只能放弃抵抗,好一阵后,才道:“好了吧?”
陈暮意犹未尽,但是总算放开了她:“晚上继续。”
江眠惊得睁大眼睛:“小混蛋,这是医院不是家里!晚上不能做那种事!”
陈暮墨黑的眸子带着疑惑:“你不是说,关起门来就可以吗?”
江眠急了:“我说的是,这种事只能关起门来做,不是说关起门来就能做这种事!”
陈暮问得很认真:“这有区别吗?”
江眠彻底无语住了,放弃解释,只下命令:“反正在医院,肯定是不能做这种事的!”
陈暮的撇了一下:“那我们就不在医院啊,不住院,回家!”
江眠眉头紧皱,叉起腰点了点他的脑袋:“你现在逻辑倒是清晰得很嘛!复查没结束,不许回家!”
陈暮不满的嘟囔:“姐姐是骗子。”
江眠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恼了他,毕竟这人有离家出走的前科,要是到时候一气之下他从医院玩消失,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她只能好声好气的解释:“阿暮你听话,那种事是要分场合的,医院是治病的地方,随时都有医生护士进出,你说,要是我脱得光光的被男医生看到,多丢人呀,所以在这里肯定不能做的,等我们回了家再做。”
听到一丝不挂的江眠可能会被男医生看到,陈暮瞬间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可以!不可以给别人看!”
江眠刚松下一口气来,就听到心有不甘的陈暮又开了口:“那回了家天天都要做!”
江眠想象着那画面就腿软,但只想先稳住他,无奈道:“行,天天都做,但是你记住,这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不要说给别人听知道吧?”
陈暮发出真诚的疑问:“为什么?”
江眠叹了口气:“因为我要脸!”
敲门声响起,江眠连忙嘱咐:“肯定是段医生来了,你记住我说的话没?不要乱说话哟。”
陈暮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来的果然是段澈,他手上拿着陈暮的检查结果,看着一脸严肃的江眠,宽慰道:“你不用紧张,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治疗,至少我手下,从来没有失手过。”
江眠跟着他坐在沙发沙发上:“我相信你肯定是非常顶尖厉害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慌张。”
关心则乱,段澈完全理解,他道:“那我找点事让你分散一下注意力,为了后续的治疗,陈暮的头发得剃,你能搞定他吗?”
开颅手术,头发是必须要剃光的。
江眠侧头看着陈暮:“阿暮,要剃头也。”
陈暮摸了摸头发:“不长啊。”
江眠:“不是长不长的问题,是剃了头发,检查的结果才会更精准啊,等下我带你去理发店。”
陈暮:“那好吧。”
段澈比较了解曾经的周暮行,这人对求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他才会觉得,剃头对现在的陈暮来说,或许是个难题。
他轻咳两声,补充道:“剃光头……”
“我不要剃光头!”果然,陈暮立马就气愤的站了起来,开始反抗。
他双手抱着头,眉毛皱成一堆:“不要剃光头,好丑!”
江眠不解:“很快就长出来了呀,你不听话了?”
陈暮大声道:“不要!丑了就配不上姐姐了!”
江眠无奈:“那我陪你一起剃好不好,我们一起丑,嗯?”
陈暮气焰小了一些:“真的?”
江眠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毕竟一个女人顶着个光头总是不太好看的,她都能想象到别人指着她笑着叫“尼姑”的画面了。
但是为了给这人治病,她连吹酒瓶骗彩礼的事都干过,剃个光头而已,根本不算什么挑战。
她郑重的点头:“当然是真的,等下我先剃。”
“那……好吧。”陈暮终于松了口。
段澈看了一会儿哄孩子的戏码,这才道:“阿暮,哪有女孩子剃光头的,让段澈哥哥陪你一起剃好不好,我们都是男人,剃了也没关系的。”
江眠闻言,惶恐不已,拒绝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
段澈对她小声道:“让我陪着他,他才会更加的信任我,手术虽然是上麻药他不会抗拒,但是后期的康复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还要和他打交道的,当然要趁这个机会,再拉近一点距离,你就不要推辞了。”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没说。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磕破了后脑勺要缝针,那时候男孩子爱美,他怎么也不肯剃头发,周暮行也不劝他,只拿来推子,二话不说就自己先剃了个光头,然后才看着他,冷酷的问:“剃光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当时段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做作的叫着“好兄弟一辈子”,周暮行一反常态没有嫌弃的推开他,而是软了声音给他讲道理:“头发剃了,医生才好给你缝针,后期护理也更方便,再说了,全部剃掉总比秃一块儿强对不对。”
段澈想起那些往事,忍不住唇边弯起弧度,对陈暮道:“阿暮,凭咱俩这长脸,就算是光头也比别人帅得多!”
陈暮对他很有好感,高兴起来:“好呀段澈哥哥,我们一起!”
江眠展出一个笑:“段医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
段澈也带着笑:“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们欠你的,根本还不完。走吧,我请你们吃饭,顺便聊聊接下来的安排。”
江眠拿过自己的包:“应该我们请你,这次你千万不能和我客气。”
段澈没有勉强她:“那我就真的不客气的。”
三人从病房出来,刚进电梯,段澈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段禾的电话。
从接电话的声音就能听出他对妹妹的不耐烦:“又有什么事?”
段禾音量不小,江眠站在一旁都听到了:“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
段澈:“哟,居然能得到你的关心,不容易啊。”
段禾不屑的“切”了一声,“谁关心你呀,是周斐在问你去哪儿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