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找人做一些防护服来。”
乱世,人命就是如此。
所以她的每一步更要谨慎,要走得更高。
这边,马校尉实在是想的头疼,决定摇人:
“叫吴都尉来,让他一起想想法子。”
吴都尉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人从榻上叫起来,满脸写着茫然。
“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得难听点,胡县在大安朝还在的时候就不受重视,被派过来的文职官吏自然也能力一般。
真正能力好的,人家肯定被派到好地方去了啊,哪里会来这种破地方。
吴都尉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养鸡,平时兵书都不看的,让他说几个养鸡注意事项他还能说的出来,让他说别的,他就不行了。
马校尉看到他一脸睡不饱的茫然憋屈,心里就高兴了,总不能他一个人纠结,大家一起难受,他就心安了:
“没办法就坐在这里一起想嘛,想想办法不就有了。”
然后两人一起坐了一炷香,屁都没想出来一个。
吴都尉坐得屁股疼:“校尉,要不把县尉也叫来。”
为什么只叫县尉呢?
因为县里的官,跑得只剩下县尉了,这位不跑,还是因为年纪大了跑不动。
白发苍苍的县尉很快也一脸困意的被叫了来,三个臭皮匠,坐在一起发呆,硬生生呆了一整夜。
虽然主意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来,但也不算毫无结果。
老县尉得知了县里可能发彘瘟,又得知了胡县周边要乱一波,还被拉着一起想了一晚上的主意,第二天早上回了家,就派人送来了辞职信。
直言自己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这个县尉,他不干了。
这怎么不能算是一个结果呢。
马校尉:“……”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胡县就是草台中的草台。
马校尉想要修复草台,结果经过他的一轮努力后,草台直接垮了。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胡县,无人可用。
马校尉这下是真的头疼了。
他吩咐道:“去打听打听,柳亭长上任后,都做了什么。”
然后他就知道了,柳意当上长湖亭亭长之后,杀盗匪,制农药,亲自探查各处,如今还开了个油坊。
亲兵很高兴的汇报:“都说柳大人简直如同神仙降世呢,校尉,这下可好了,那农药十分管用,今年的收成至少提高了一成,若整个县都提升一成,那得多多少粮食啊!”
“彘瘟的事校尉也不必担忧,柳大人已经派人将那几头生了病的彘单独关起来了,原本主人家还不乐意,柳大人便用亭舍的官钱换给他们,权当是买了那些彘,还派人去四处说瘟病的危害。”
“现在大家家中牲畜患病了都会上报亭舍,柳大人可真是厉害!才上任多久,公账里竟然就有钱了。”
“还有那些尸身,柳大人已严禁长湖亭人触碰河水,派人在河边守着,又与家中有井的人家谈妥了,又找了挑水人,日后每天都会有人四处卖干净的井水,校尉不必担心会有人喝河水了。”
得到结果后,马校尉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一遍一遍的擦自己的爱枪。
亲兵鄂青入内,因着他伤势大好,也没阻拦,只问:“校尉怎么还不睡,您现在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啊。”
“我在想刚入军营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后来有了些军功,一时得意,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结果却怎么都升不上去了。”